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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小心

说个老掉牙的故事吧。

女生和男生毕业之际,尚未立足,一个小生命已经降临。按照正常的程序走,既然已经上车,那就后补票,有了孩子,找个时间双方家长见个面,把日子定下来,去民政局盖上两个戳,贴上两个照片,一世静好也就开了个头。要不然,实在不想要孩子,或者是考虑到各种现实因素,也就好好商量,共同做出决定,打个车,几个红绿灯,去医院晃一遭,无非厕所里的下水道,又多了一堆刚成型未成型的骸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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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生冷着脸“谁叫你这么不小心,我不能要孩子,我的工作刚刚开始,我刚刚才拿到升职的承诺。”女孩独自垂泪,无言以对,也许天性温婉,竟然也就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怼回去。长辈陪着到医院做检查。医生是佛教徒,怀孕已有119天,不建议堕胎。

女生继续垂泪。

良久才说,因为不知道自己可能怀孕了,做了有关“心”的手术,吃了很多药。

医生也是没办法:那是绝对不能留了,成活几率很低,就算成活,也很可能会畸形。

原本尴尬伤感情的事,有了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。医院的雪白壁板,刺鼻气味,给未来得及来世上走一遭的孩子送行。

不过常说各种剧情狗血,生活才是耍一把狗血的好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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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后经年,男女分道,两人同时来探望老师。

女子独身一人,男子成家,身旁人言笑晏晏,牵着跟他有缘的小男孩,景象刺眼。

女生跟老师说:老是会觉得有个小男孩站在门口叫我“妈妈”。

人来人往,人生人死,悲凉混着欢欣,泪水夹杂笑声,时月晃身而过,轻飘飘没有重量。我们的生活就像是竹篮打水,打了一篮满满当当,再眼睁睁看着它,撑不过两秒重新见底。说缘分,过于虚无缥缈,摸不着抓不住,不说,又不知道用什么来安慰生活中的失之交臂。

太过于沉痛,说出来都觉得矫情。

沉浸于世俗,用着世俗人的角度,正常不过的,是指责男生薄情寡义,女生过于愚蠢,把自己的幸福交付在别人身上。站在局外人的角度,说起来义愤填膺,反正也没有什么道德上的困难,相反会觉得自己站在了道德制高点,感觉说起话来,微风鼓胀,不胜意气飞扬。可是扪心自问,轮到自己的话,落在了自己身上的话,意外的不被欢迎的生命到来,自己卡在升职的关口,没有笑脸相迎的理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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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一做的好一点的,是不会对女生说出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”这种话。

不小心呀,不小心。

不小心爱上了一个人,不小心跟人上了床,不小心有了一个孩子,不小心得去堕胎,再不小心,不得不去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能承担的男人。

人生最大的悲哀,不是我小心翼翼爱你亦步亦趋,你对我漠然不理;也不是我觉得爱的不行,你却鲜于回应。最悲哀的是,你始终把自己的爱情挂在别人的身上,你始终把自主权放在别人的手上,没有想过,我的人生,为什么要听着别人的冷言冷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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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胡二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